“在失去的所有人中，我最怀念的是我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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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乾月开着摩托，不由得又想起了十分钟前的事。
为了搞清楚老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，他们又把小百合从白榆手上借了出来。
“想要从爷这里得到别人的秘密，你就得付出同样的代价哦。”小百合还是那一副贱兮兮的做派。
“只是告诉你又何妨？”白堂倒是第一次接触这只死兔子，还对它不太了解。
“错错错，在你从老子这里得知一个人秘密的时候，不仅你的秘密会让老子知道，更会让那个人知道。”
它顿了顿，单脚站立在桌上转了个圆，像是在表演什么华尔兹。
“之前你们国家就拿我来打探过别国的机密情报，代价就是你们自己的军事情报也向对面公开了，这不是我会不会传达的问题，是你在得到一个你不该知道的秘密时，你就必须付出你自己的秘密。”
“这不是结果，是因果啊——”小百合在最后总结到。
白堂眉头紧蹙，沉思良久。
他问：“所以我只要问了老李的秘密，他就一定会知道我的秘密？”
“Bingo！就算不是老子来传达，也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件让他查到你的秘密，哪怕是写着你秘密的纸条从天而降，这才是真正的告密，你防无可防。”
虽然比较不合时宜，但李乾月突然想起了什么：“为什么你昨天不和我说这些？”
“那小妞威胁老子不让说捏……”
李乾月下意识地从单向玻璃看向白榆，却正巧撞上了她的双目。
白榆笑眼弯弯，好像得逞了的小狐狸，如果在平时，看到这样的可爱笑脸一定可以带来一天的好心情。
但是李乾月只觉得冷汗直流。
和李乾月不同，白堂根本没有转移过注意力，“那你说吧，我不在乎我的秘密。”
“好嘞！”小百合一下子来劲了，“就让你爷爷大发慈悲地告诉你，你口中那个叫老李的孙子现在正在——养畸变兽玩咧，嫩牛啊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白堂相当不可置信。
“脑瘫吧这都听不懂？意思就是你那老李现在在家里养着一只奇奇怪怪的畸变兽，鬼知道他是被控制了还是干嘛，居然把畸变兽当成自己的老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白堂沉默了，好一段时间后，他缓缓抬起了头面对李乾月。
“李乾月……我希望你能在管理局发觉之前先去看看情况……我想你明白这是为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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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李乾月不得不迎着台风前往了老李的住所。
不过现在他很烦躁，因为他遇上了一场车祸。
阴暗的天气削减了李乾月的视野，呼啸的狂风更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，害得他没有注意到那辆突然从路口里冲出来的黑色高级车。
凭着【气体装甲】李乾月当然没有受伤，只是苦了他用了好几年才攒下来的摩托了，在柏油路上刮了好几米。
黑色高级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，严严实实的穿着跟这个季节很不搭配，似乎是想和李乾月商讨这次事故的责任问题。
豆大的雨点已经逐渐落下，加上摩托虽然漆都被刮花了，但也没有坏掉，李乾月便对着男人建议：“要不我们先加下联系方式，等台风结束了再说？”
男人点了点头，与李乾月加了通讯APP的好友，便回到了车上，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雨势越来越大了，李乾月赶紧重新开动了摩托，虽然【气体装甲】也能充当雨衣的效果，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爱车再淋雨了。
所幸距离老李所住的小区已经不远了，李乾月很快就到达了老李楼下。
将摩托停好后，根据白堂给的信息，李乾月敲响了老李家的门。
“哪位？”来应门的是一个邋遢的家伙，李乾月花了好一会功夫才认出来他就是老李。
“是你小子？你来干什么？”老李看上去很惊讶。
屋内没有开灯，在这昏暗的台风天里只有漆黑一片。
李乾月思考了一会，决定直接摊牌：“你似乎在豢养畸变兽？”
老李却好像根本没有反驳的意图，一副坦然的样子，“所以你是管理局派来抓我的？就凭你一个人？”
“不，是白堂让我来的，他担心你会‘暴走’，所以还没通知管理局…”
“暴走”是指异能者失控的一种状态，通常指是异能者精神失常，导致能力失控的情况。
“暴走”被称为异能者发生“畸变”的前站，倘若暴走的异能者不能被及时阻止，那么迎接他的结局就只有畸变。
“真是多管闲事…”老李嘴上骂着，却打开了大门，“你来的正好，我还真的处理不了这只畸变兽。”
李乾月很好奇，什么样的畸变兽会让安保部的大队长都无法处理呢？
跟着老李，他跨过散落在客厅四处的空啤酒罐，不由得问：“李叔……我们管理局的成员不能酗酒吧…？”
老李却没有理会他，而是径直前去拉开了客厅落地窗的窗帘，露出了被帘布所遮挡的东西。
接连的雨水打在玻璃上，让本就昏黑的外景变得更加模糊，但随着一道闪电划破黑暗，李乾月终于看清了窗外的生物。
或许可以用“火柴人”这一熟悉的形象来概括它。
它那惨白的头颅上没有五官，就像是一颗光滑的鸡蛋，正紧紧地贴在沾满雨水的落地窗上，畸形弯曲的四肢蜷缩在身前，却依旧霸占了半个阳台。
它似乎“看”见了李乾月，虽然李乾月根本不知道这没有眼睛的东西是怎么认知到他的，但这生物的头颅上开始浮现出了一张张脸庞。
都是李乾月熟悉的人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李乾月警惕道。
“这就是我这几天没去上班的原因”老李声音变得沙哑，“每一个看它都会是自己认识的人，所以我没办法下手杀了它。”
“你之前可还嫌弃我对畸变兽不下杀手来着？”李乾月可还记得呢。
“它模拟的是我早已死去的友人们…”老李嗓音愈发干涩，“详细的事以后再说，现在，我请求你，帮我杀了他们……不，杀了它吧。”
一道闪电再次划破黑夜，点亮了老李的脸庞，那张脸上写满了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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